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凄厉的惨叫在房间内响起时,我正在房屋围栏处扶起瘫倒在地的婆婆,听见动静,婆婆眼睛微睁,最终却还是无力闭上,被我一路扛着送回房间。
我把婆婆放回他们自己房间的床上裹上被子,锁严了房间门,抽出别在腰间的事先从厨房拿出来的菜刀,在门边蹲好,打算就这样先挨过这个夜晚再说。
我不知道的是,在我的房间里,那名被找来的混混仰面躺倒在地上,一柄长剑当胸穿过,流淌出的血液在地面上形成了小小的湖泊,倒影着一名锦衣男子俊俏的脸。
我蹲守在房间里不敢马虎,思绪却不自主的想起刚入夜的时候发生的事。
早先喝过鸡汤,我就一直在房间里观察着公婆的动静。入夜后“天书”又重新出现,只是看内容似乎讲的都是婆婆那边的事,我见婆婆出了门,正打算也悄悄跟出去。
只听公婆的房间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面色砣红的公公出现在门口,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颊上滑落,神色是一派压抑难耐,见我神色僵硬地站着,迷蒙的眼睛一亮就朝我扑过来。
我匆忙关上的门被他粗鲁地撞开,见他大张着手臂又要朝我扑过来,我心下发狠,把他迅速撂倒,用被子裹成一团捆住,塞到床上。
早已年迈的公公是个没干过活的文人,单抡力气自然比不过我这个整天干粗活的人。
还不等我冷静下来,房间外传来木门被悄声推开的声音。
来不及多想,我推开迅速从窗户跳了出去,刚把木窗合盖上,就听到我房间门被推开又落锁的声音,我心跳如鼓不敢再听,跌跌撞撞往外跑去。
刚跑到围栏边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低头仔细看去,发现是昏倒在地的婆婆。
还在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,眼前的文字又开始飞速滑动:
【啊啊啊啊,我的眼睛!】
【这不是经典的卖肉环节吗,为什么会变成这样!】
【女配下午换鸡汤是不是早就发现所以逃了?】
【有男主在她能逃到哪去,被抓到就等死吧!】
我硬生生停住了准备往外跑的脚步,“天书”上所说的事件都一件件的应验了,如果我逃跑,怕是真的会被他们口中的“男主”抓回来弄死。
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,一天的好日子都还没过上,是真的不想死。
一阵凄厉的惨叫从我的房间响起,电光火石间,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成型。
我扛起昏倒在地的婆婆往她房间走去,路过厨房顺手抽出砍骨的大菜刀别在腰间,之后就打算就这样先挨过这个夜晚,一切等天亮再说。
还不等我放下心来,窗外黑影摇晃,随即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敲响。
不知道门外到底是谁,我的心狂跳,攥紧了手中的菜刀不敢出声。木门外的人逐渐不耐烦,逐渐演变成了“哐哐”砸门,尘土扑扑落下,老旧的房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,眼见就要倒下来。
我立马起身推木桌去抵着木门,同时冷下嗓子虚张声势地呵斥:“哪里来的小贼在姑奶奶家为非作歹!还不快走,我相公马上就到家,到时让他劈了你!”
门外顿时安静下来,我不敢泄气,抬眼看向头顶的“天书”,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内容,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过来:
“方楠,是我。”
听见藏在记忆里的,久违的熟悉嗓音,我的心里蓦然泛起一阵酸楚,紧攥着菜刀的手也不自觉软下来,任凭菜刀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于此同时眼前的文字也开始飞速滑动:
【男主怎么突然出来了?他想干嘛?】
【你们没注意他刚刚砍野男人那股狠厉劲,他不会想把女配也砍死吧......】
我伸向锁头的手一顿,原来刚刚那声惨叫是野男人被砍死的声音。
我脑内迅速回忆起之前“天书”中写到的穆康安要对我做的事,和我之后的下场,一时间不敢再有所动作。
许是听我半天没有动静,门外的人再度开始敲门:“方楠,你怎么了?是我呀,快开门。”
门的另一边是我在梦中魂牵梦绕的人,是我在相思树下反复思念的人,可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在我听起来却犹如鬼魅,叫我不敢应答。
“快滚!”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,忍不住大吼道,同时看向房间内的窗户,想着如果对方执意破门而入我就跳窗逃跑,不管怎么样总比坐以待毙的好。
意外的是,门外自此没有了声音,我就握着菜刀蹲在墙角,守着因为药物昏迷的婆婆和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过了一晚。
第二天清早,婆婆还在床上昏睡,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,大厅里一片安静,昨晚的混乱像是没有发生过。
继续走到我的房间门口推开一小条缝往里面看——除了床上依旧被裹成一团的公公,没有再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我长舒一口气,盘算着之后要怎么办,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搭上我的肩膀,昨晚在房门外的声音再次在我身后响起:“方楠......”
寒意迅速窜上后背,鸡皮疙瘩爬满我的胳膊,我惊叫着转身,见到了过去三年在梦里日思夜想的人。
穆康安站在我的身后,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,新出的阳光洒在他五官精致的侧脸上,俊美得不可思议。
这是天书说会算计我的人,这是天书说会害死我的人。
这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,这是我魂牵梦绕的人。
“别怕,方楠。”穆康安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,让我的指尖感受着他的温度,说,“我还活着,我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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