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5.

我数次在秘境出生入死，只为永保学院第一的名头，不辱没父王的荣光。

我潜入龙族九死一生，只为父王寻得庆生礼物赤霄剑。

那时，父王盯着我身上斑驳交杂的伤痕，终究软了脸色。

渐渐的，父王会陪着我吃饭，虽然冷着脸，但我已经受宠若惊。

我小心翼翼的给他夹了块肉，他不耐的皱起眉头，却依然吃了。

父王与我之间的嫌隙好像在渐渐修复。

我大着胆子求他陪我庆祝生辰，他欲言又止，还是答应我了。

以往的生辰只有管家会陪我，但这次我也有父王陪了，我兴高采烈的期待着。

可生辰当天，我从白天坐到了晚上，父王都没回来。

管家劝我睡觉，让我不要等了。

可我固执的坐在桌前不肯离去。

门铃声响动，是父王回来了！

我提起裙摆飞奔到门前，准备给父王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可看到沈离的那刻，我僵在原地。

父王牵着她的手，眼神里泛着我从未见过的慈爱，「这是沈离，从今天开始，她就是你的姐姐。」

沈离是父王从魔族口中救下的孩子，她与我年纪相仿，长的像极了母后，又无父无母，父王将她收为养女，已在外养了六年。

沈离好奇的走近我，「你就是爹说的妹妹？」

听到这个称呼我心头一颤，父王从不让我这样喊他，他说我不配。

我张了张口，却怎么也喊不出「姐姐」二字。

父王脸色绷紧，开口就是训斥，「你愣着干什么？哑巴了？」

沈离眨了眨眼睛，眼泪就一颗颗落下，她扑进父王怀中，「爹，妹妹不喜欢我也没事的，我只要爹......」

可我分明看到她冲我露出一个挑衅十足的笑。

6.

「你的教养是被狗吃了吗？今天是阿离的生辰，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家人团圆，我才把她带来。」

「沈娇，你真是让我失望。」父王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漠然。

我终于承受不住嘶吼道，「今天也是我的生辰！你答应会陪我过，我从晨曦微亮一直等到月色西沉！等来的却是你的训斥！」

「从小到大，你没陪我过过一个生辰，你可知道，我的愿望也是和家人团圆！」

眼泪模糊了视线，我看不清父王复杂的表情。

他声音放缓，「此事是父王的错，但阿离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的。」

「要不是她劝阻我好好待你，近来我们的关系怎会缓和？」

「于情于理，你都该唤她一声姐姐。」

我几近窒息，父王多日来的亲近只是因为沈离的几句话。

那我之前为了讨好他所受的伤，所流的血算什么呢？

沈离泫然若泣，「爹，妹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，别逼她，无非是家人的冷待，我能受的住。」

「沈娇，别让我说第二遍。」父王的声音是不容置喙的冰冷。

我奇异般的冷静下来，这才是我的父王，他对我只有恨意。

「父王，你就如此恨我吗？为了一个外人折辱我。」

「我再说一遍，她不是外人，她是你姐姐。」

我猛地撞开他们跑出门去，「我没有她这样的姐姐！」

我在湖边独坐了一夜，父王也没出来寻我。